第二十章

    出成绩那天千机云还在直播，秋曦笙回来的时候就瞧着他。“云霁，你查成绩了吗？”

    千机云疑惑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打开查成绩的网站。看到成绩是七百五十分的时候千机云愣了一秒。

    不过这套卷子他做过，上辈子他就是七百多分的成绩。但是满分未免有些…他作文明明写的挺扯。

    弹幕上刷着的话他都没看，只是心情好像遭受了暴击。上辈子他没钱上大学，之后就辍学了，跟着九哥当了个小混混。还是秋曦笙的一顿顿责打将他引上了正轨，可惜后来就不是责打而是毒打了。

    千机云干巴巴地说了几句话，跟观众说不要学习他天天直播打游戏，会影响成绩，就下了直播。

    不像是个满分主播倒像是没大学上主播。

    秋曦笙没有很高兴，而是那种有些愠怒的神情。千机云瞧着他的时候心都猛的跳了一下。他本来自己就有些压抑，瞧见秋曦笙这个表情就更是胆战心惊。

    “你是不是用能力静止时间抄袭的。” 秋曦笙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拖进了游戏室，绑到了一个椅子上。千机云在上面被迫高高撅起屁股，手脚都被绑紧了。

    因为每天都在上药的缘故，屁股上的伤已经痊愈了不少。只是稍微有些发青，看起来仍旧很可怜。秋曦笙用手轻轻揉了揉他的伤，又拍了拍。千机云贪恋他一时的温柔，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 他又不常上学，周围哪个人是正确答案他又如何知道。“我上辈子做过这套卷子，后来也有看过自己错题原因。”

    秋曦笙的神情有些发冷。木板恶狠狠的就敲在了臀峰。他用的力道有些狠，千机云没预料到，惨叫了一声。他喘了几口气，勉强的扭头瞧着秋曦笙。“我上次也是高考状元的。”

    他哪里辩解的了。高考满分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他自己重生一次不给其他人机会拿了满分，本就算是作弊，该被狠狠打死。他说上辈子是高考状元可谁知道呢。秋曦笙不会信他。

    虽然拿了高考状元，可后来穷，反而成了上辈子秋曦笙责打他的理由。拖着到地下室嘲讽他，说他废物。

    “不许去我的学校和专业。” 秋曦笙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千机云却觉得整个心脏都开始泛起了疼。

    那是全国最好的一所大学了，是个人就会想去的。他当年去不成，渴望的在校园门口站过很久。千机云轻轻的嗯了一声，眼睛有些酸涩。

    秋曦笙瞧着开始胀起来的青色肿痕，无情的又敲了下一下。

    千机云第一次一点也不想挨打。他低着头犹豫着说什么话求饶，却还是只能压下身子趴着。

    秋曦笙却不再善待他了。恶狠狠的皮带一下接一下的狠狠抽下，千机云被硬生生抽的惨叫了几声，嗓子都喊哑了，身体却连动也不敢动。撅着的屁股上都是伤口，好不容易痊愈的地方又被一次恶狠狠的压着揍。他疼，他疼的恨不得死了去。

    他知道自己错，可是在受罚的时候为什么那么难过。千机云的身体都在不住的哆嗦，秋曦笙的皮带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快速甩下，在千机云想休息一刻呼口气的时候又被重重抽下的皮带打得清醒过来。等千机云的屁股被抽烂流着血，皮带又被抽断了飞到房间一角的时候，千机云以为会结束了。结果只是迎来了拿着藤杖的秋曦笙。

    千机云一瞬间就服软了，跪在地上求着秋曦笙不要，被拖着扔回椅子上恶狠狠的抽打。千机云摔在椅子上的时候磕着了腿，疼的又是一声呜咽。

    藤杖打人太疼了，只一下千机云就乖乖认错了，求着饶，大声喊着自己错了，一点脸面也不要的挣扎着，哆嗦着，甚至躲着责罚。可秋曦笙只是冷着脸把他按在椅子上抽。千机云一点一点收起了自己的委屈和任性，换上了满满的小心翼翼。

    分手了。秋曦笙有什么好庇护着他的呢。他活该被打死。他偷来了半生清闲，又怎么有资格去求还了上辈子的愿。

    他许过两个愿。一个是上那所学校，功成名就，对得起他的九哥，从此护着九哥一辈子。一个是和秋曦笙平平淡淡，相伴终老。

    哪个愿望，他真的实现过。千机云不再挣扎，而是狠狠心咬着嘴唇，乖乖的趴着挨打。嘴唇咬破了皮，流着血。他酸红了眼睛，都是泪水。千机云抹了把眼睛，闷哼一声又咬住了嘴唇。

    等秋曦笙终于肯放过他的时候，千机云连爬都爬不起来，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后的屁股，都是血。他又扭头瞧了瞧，泛起的肿高高胀起，每一片肉都被藤杖惩罚的服服帖帖的，发着黑。千机云用手揉上去的时候已经硬了。他憋屈地抿嘴，连一句话也没说。

    “掌嘴。” 千机云听了话，恶狠狠的就往脸上扇巴掌，第一下就胀起来了，千机云却像毫无知觉一样一巴掌一巴掌的打下去，像个木偶一般。

    “滚回去。” 秋曦笙将千机云拎起来，又摁到了椅子上。他拿起一把铁做的戒尺，抵在千机云身后。

    “这还是戒网瘾中心用的那种戒尺。听说打五下就破皮流血，二十五下就没有知觉了。怎么，想试吗？”

    千机云摇着头，身体哆嗦着，手打着颤。“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去您的学校…和专业…不会打扰到… 您 的生活…” 他不知道自己是借着谁的脸，没脸没皮的说了这番话。他也配吗。

    千机云说完话就昏过去了。整个人无力的滑倒在地上。他的腿臀都被抽成了深黑色，高高肿起的伤痕可怜的很。千机云的脸上满是被自己甩的巴掌印，肿了老高，还发着烫。

    秋曦笙将人抱起来，放到自己房间的床上。秋曦笙起身去取药膏想回来哄一会儿千机云，就发现人不见了。

    秋曦笙火几乎是蹭的就上去了。找了一会儿，发现柜子里自己的几件衣服不见了。他也没有再追究，只是决定在再见到千机云的时候好好教训一顿他的屁股。

    千机云哆哆嗦嗦地藏在门口的花园里，瞧着秋曦笙离开房间，他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秋曦笙推开门叫他名字的时候，千机云踉踉跄跄地又走了几步。扭头发现秋曦笙来捉他，就害怕的加快了脚步，身体都开始发冷。他没有穿鞋，自然比不过秋曦笙的速度。

    被秋曦笙抓在怀里的千机云害怕的蹲下去，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等秋曦笙没有反应过来想抱起他的时候猛的站起身快速的往前跑，脚在地上磨伤了也不自知。找到一个地方千机云就叫了出租车，上了车就要求去学校附近的宾馆。

    秋曦笙瞧着地上的血迹，都是千机云脚上的伤，恐怕现在已经有水泡了。

    千机云拿着刚买好的药在脸上擦了擦，努力的想消肿。拿了些热毛巾轻轻敷在脸上。他静止了时间，慢慢趴上床。

    委屈袭来的时候千机云觉得有些难过。他等到脸彻底消肿之后才敢下楼。脚上的伤被他用水轻轻冲了冲，打上了绷带，又换上了新订的鞋子。

    下楼之后他走去了学校。已经是第二天了，能看到不少同学都在填写志愿。

    千机云想了想，还是写了清华大学的名字。报的专业和秋曦笙就不是一个了。秋曦笙学的是工商管理和数量经济学，他报的则是计算机与科学技术。

    他戴了个针织帽，穿的也是简单的棒球衫，努力低调的准备溜出去，还是被门口的记者抓着了。

    “抱歉，不接受采访。” 千机云戴着口罩挥挥手就走了，却没想到那个记者将这一幕居然还发到了网上。

    所幸当初他在网上锁了消息，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和云瑞的关系。爆出来他的消息也影响不到他爹。只是不少人都知道了他叫云霁，是个有点名气的游戏主播。

    他在酒店养了两周的伤，录取通知书寄送的位置是秋曦笙和他的住所。千机云害怕被秋曦笙一怒之下撕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心翼翼的走了回去。

    秋曦笙依在门边瞧他，“肯回来了？”

    千机云瞧着他手上的那个信封，心砰砰直跳。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点点头。秋曦笙将信封递给他。“回来吧。”

    千机云点点头，停顿了一秒，准备走进房间。秋曦笙拽着他的后领，强硬地将人拖进了自己房间，将人扔到椅子上。

    千机云轻轻一笑，没有什么所谓。扬起头瞧他的时候也是漫不经心的。“笙哥，没什么意思。”

    秋曦笙那一瞬间被他的表情击溃了心脏。他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千机云，就直接转身出了房间。站在门口的时候勉强地开了口。“ 好好养伤。”

    千机云坐在椅子上，嘴角慢慢上扬。他伸手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衣领，仿佛能感受到笙哥手的温度。

    该轮到他欺负笙哥了，是不是。

    可他哪儿有那个能力。

    整个暑假千机云都是浪过来的，出去派对，旅游，开着飞机去吹风。他在沙滩上玩抛球，还去爬了雪山。回来冻伤了一阵，修养修养就开学了。

    秋曦笙倒是与他截然不同。千机云在外面兜风的时候，秋曦笙在家里处理文件。千机云在跟着美女在海浪上开快艇的时候，秋曦笙在默默煮着晚餐吃饭。而秋曦笙的合作消息上头条的时候，千机云在爬雪山，音讯不通。

    千机云冻伤之后回来，在家里窝着。手肿得像馒头，饭也吃不了。秋曦笙没有理过他，于是饿的又瘦了不少。偶尔千机云点了外卖，终于没被秋曦笙扔出去。他就拿回自己房间默默的吃。

    千机云晚上对着手呼着热气，艰难的缩在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又开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