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千机云下楼刷了卡，买了很少的菜食回家。他去学校上了课，拿回来了学习资料，窝在桌前写作业，直播间打了四个大字“直播学习”，就开始默默乖巧写作业。秋曦笙瞧着他，眼神都忍不住变温柔了。 千机云也不瞧弹幕，秋曦笙倒是在瞧。“每一帧截下来都可以当截图！！” “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有些慕名而来据说这个小主播长得好看的。 秋曦笙轻笑一声，摆弄出自己的电脑，从抽屉里拿出数位板无聊的对着屏幕画画。 这次难得不是以千机云为主题的色情画作了，而是以千机云日常为主题的画。 等秋曦笙发布完作品的时候无聊的点开了艾特消息。 “啊啊啊啊Illusion老师点赞了我在二霁微博下面的评论！！没想到两个人私下关系也这么好的！我再也不骂微博改版了！微博改版好处大大的！” “呜呜呜呜谢谢Illusion老师关心二霁身体，我们二霁一定会早点休息好，不辜负老师的信任！” “Repost” “辛苦Illusion老师操劳这么久画出来这么好看的画！！” “这样的美貌画作是真实存在的吗！” “好看。” “谢谢老师！您辛苦了！！” “老师我觉得这幅画的意思是不是…” “转发微博” “转发微博” 上千条的艾特都千篇一律，除了夸他，提到作品的，就是又提到云霁的。 秋曦笙有些无奈。他在微博上的身份是个画手，帮千机云画直播或者录播封面的，还是个职业画手。偶尔会发布一些其他的画作是跟别人约的稿子。 秋曦笙也不常画，毕竟不需要依赖这个挣钱，即使价格再高也没怎么约过。所以很多喜欢他的粉丝都不免会去瞧瞧千机云的直播，也多少会喜欢上那个小傻子。 千机云倒是知道他这个微博的，不然也不至于和他互关，还知道他偶尔是在画他为主题的涩情画作。千机云以前缠着他亲的时候还笑着说自己要欠债肉偿，就不给他钱了。秋曦笙在他屁股上扇了几巴掌就做算了。 以前是甜蜜的福利，这一年里却成了千机云的折磨。 千机云挨了顿毒打之后偶尔看他心情好了一些才敢凑上来，小心翼翼地问他用几百下皮带能换他为自己画封面。 一年里千机云为这件事熬过了两次毒打，可最后换封面还是不了了之了。千机云倒也不去找别的画师，用着一年前的旧封面。他从医院爬起来的时候只是皱皱眉，换上外套回家。 瞧了一会儿艾特消息，秋曦笙就点开千机云的微博，发现底下水军还是有一些的，也有黑粉在骂千机云连直播学习这种浪费人时间的事情也能搞得出来。 秋曦笙皱着眉，给千机云淡淡地评论加油两个字。不知道云宝会怎么想… 千机云打开手机的时候已经直播完毕了，他今天写了一天的题，手都酸了。那些题有些很陌生有些知识点倒还记得住。毕竟想考的好一点，就难得认真复习。 看到秋曦笙在他微博底下的评论，千机云忍不住的嘴角上扬，小心翼翼的评论了一个“嗯！！” 就把评论截图保存在手机里，又存到秋曦笙的专属相册里。 他犹豫了一会儿，点开了那个手机相册。有秋曦笙平时的生活照，偶尔对他笑的照片，画画的样子，以及秋曦笙画的一些以他为主题的黄图。照片倒都是以前的旧照，毕竟事情出了之后秋曦笙不怎么和他拍照了。 还有一张是千机云很宝贝的照片，是那年秋曦笙与他一起去日本看樱花拍的。阳光渐渐倾洒到看樱花的两人身上，千机云身上沾染上了几分樱花的粉色和柔和，笑的温柔。秋曦笙想摘下他身上的樱花花瓣，却被路人拍了下来。 还有一张是千机云向路人询问是否可以帮忙拍照，要过来的一张合照。 秋曦笙笑的还没有后来那么狠戾，嘴角还是上扬的，表情也柔和的很。 千机云将手机屏幕左滑，将手机锁上，起身去厨房热了碗冷面吃了之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连续过了四天秋曦笙都不怎么联系他了。千机云知道他在外面很忙，前几天可以经常打电话过来他应该感恩戴德了。 千机云身后的伤慢慢痊愈之后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皮，在直播的时候又敢开些玩笑了。 在某次跟弹幕闲聊的时候随口说了句如果他要跟谁在一起肯定要做上面那个，他不肯屈居人下。 于是弹幕里站云右的都哭成了泪人。倒是云左和认为千机云是直男的粉丝慢慢庞大了起来。 千机云无聊的瞧着弹幕，心想他和秋曦笙的确还是在一起的，虽然笙哥把他都往死里揍了。恐怕笙哥也在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对待自己这个杀人凶手死刑犯。他应该感谢的…虽然皮肉之苦吃了不少…可是至少没有宣判死刑。 千机云想了想，死罪他也没逃过。心里揪得又是一疼，苦涩的咬了咬牙。这一天千机云又写了套高考模拟卷，瞧着分数没说话，对着摄像头轻轻笑笑，开始打游戏了。他考的分数不低，可毕竟只是套模拟卷。他也不记得自己还能记起来多少知识了。 “高考能考几分？轻轻松松，我觉得可以考上个清华。” 弹幕上刷过一堆骂他的真粉，本质都是觉得不可能。千机云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了，就放弃了继续说这个话的想法。清华是国内排名第一的学校，笙哥也是在那里上的学。 虽然他上辈子分数够了，可惜当时穷，没钱上学。后来就与大学无缘了。 他晚上和朋友出去唱K，那一大帮朋友又带上了一群女生，跟开派对一样。千机云就被一个女生堵在了包间的门口，那架势，非要他主动亲上去不可。 千机云别过了头。“对不起。” 那女生笑了笑，手在他旁边的墙轻轻一拍，人就贴了上来。强行壁咚了他。 “云霁，别人都说你万花丛中过还不肯低头，悦花无数还没动心过，你觉得我怎么样？” 千机云慢慢转过头瞧她。精致的妆容和高挺的鼻梁，姣好的眉眼上梳的妆都是淡红色的。她很美，美得像一朵妖艳的玫瑰花，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想摘取想奉承的花。 她是个很好看的女生。显然她对自己的外貌也有足够的自信，自信到…觉得自己可以力压千机云见过的所有人。她很高傲，也很自信。千机云向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人，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种人质问，看来他确实平时表现的锋芒尽收。 “你很自信。” 千机云几乎是嗤笑一声，推开了她的手，不以为然的进了包间。几乎是显而易见的可以想到身后女生开始咬住的牙齿都要开始磨了。 那个女生也不放弃，还是扬着一张漂亮的笑脸走到他身旁，抹着的咬唇妆看起来自然的很。她几乎是胁迫着牵着千机云的手要走进那个ktv中间的沙发。 千机云有些绅士风度，想狠狠甩开她的手也只能作罢，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手轻轻一推躲开了女生要扑上来的架势。 “你叫什么名字。” “卫锦。” 女生笑着瞧他，看着周围人的眼神都是得意洋洋的。 周围人虽然不肯表现出来，偶尔有几个人眼神里还是倒映出了羡慕的光芒。 没有几个人能承受住千机云的低气压和暴戾，哪儿敢去挑战这位爷的脾气。卫锦的确是胆大，胆子太大了。 千机云窝着坐了一会儿，心道秋曦笙你可不能骂我，我是无辜的。 “卫迟是你哥？” “嗯。” 那个女生得意的笑了起来。毕竟以她的出身也是有资格接触千机云的。能与云霁门当户对的家庭可没几家。就凭这种小聚会千机云的一个朋友也能带得出来她就能看出来。 千机云点了个头，不说话了。一个人坐在沙发正中央，抱着个大大的毛绒抱枕懒懒散散的头扬在沙发上。他以前出来向来会喝上几瓶，可笙哥也不喜欢他喝酒，在他身上带了酒气回家揍了几次，千机云就散了这颗向酒的心。 以至于他朋友很了解他，出去就给他点了几瓶橙色的北冰洋搁着，杵在整整齐齐两排啤酒中间看着有些突兀，还很明显。 千机云今天不喝酒，倒不是因为这个。他怕自己喝了酒言语不忌伤到了卫锦。更担心自己话放出去给笙哥带来的影响。 “云霁，唱一首，怎么样？” 那个女生笑着，不以为然。 千机云别过头假装没听到，那模样可爱的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豹子。 那帮狐朋狗友就开始起哄了。云霁瞧了一眼黄不迟，伸了个懒腰坐直了，接过了话筒，“那你们点歌吧。” 黄不迟他们倒也知道云霁和秋曦笙恋爱的事，也知道他们最近一年关系不好，毕竟云霁偶尔跟他们出来的时候表情不对，脸上还带着伤是显而易见的。 倒也都是他的朋友，都希望他幸福而已。出来唱唱歌缓解情绪也是好的。他们倒也不担心卫锦和云霁的事，毕竟就他们看来，云霁是不可能在有了秋曦笙的情况下误碰别人。 千机云很爱秋曦笙，不可动摇。 魏迟恭黄不迟他们四个坐在桌上打麻将，花悦语不知道出去干了什么。千机云附近坐了几个认识的圈内人，倒也热热闹闹的不显得奇怪。 当电视上显示的是一首有关猫的日文歌。千机云瞧着，几乎是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他们就让他唱这个？他都记不住具体罗马音。 卫锦几乎是很自然的接过了旁边递过来的话筒。她轻笑着瞧了一眼千机云，表情柔和地开始唱了起来。 “猫になったんだよな君は” 千机云一直唱到这句才放下话筒，窝回自己座位瞧着旁边的卫锦唱。卫锦的声音挺好听的，唱这种有些伤情的歌也很衬托。卫锦唱完，从桌上拿起了自己手机。千机云这才注意到她居然一直摆着自拍模式将自己拍了进去。 他几乎是立即皱起了眉。卫锦凑过来放，千机云头上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粉色的猫耳，在他唱那段“你一定是变成猫了”的歌词时还会挥着猫爪，可爱的很。 千机云有些不忍直视的瞧着，别过头，犹豫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回头瞧着她，“能不能发给我。” 卫锦轻笑出声，“好好好，那我airdrop过去吧。” 千机云点点头，接收了消息。摆弄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可爱，给秋曦笙发了过去。卫锦还给他发了一个和刚才视频内容一样的小表情，千机云也发过去了，就看着微信界面上他挥着小猫爪的样子又可爱又甜。 希望笙哥会喜欢。千机云犹豫了一会儿，关上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