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场识破身份
就这样,楚寒成了白日里对他父皇恭恭敬敬、兢兢业业的二皇子殿下,夜里,又是在他父皇身上快意纵横的奸夫。 二人皆以为自己清醒,只是为了爽而答应这个无理的条件,直到不久后的围猎…… 夜君最近被喂得饱,连带着阴晴不定的脾气也好了很多,对一直低头跟着的楚寒说:“谣言的事情解决了?” 不久前坊间传言,楚寒并非他亲子。 “没有,越演越烈。” 之前楚寒确实是想找他问个清楚明白的,可是那天夜君闭门不见他,他乔装进去想要面见,结果又出了那等事,中了七日绝,哪里还有心思问这个。 再说了,如今他们这样诡异的关系,是不是亲子,真相都是一道天雷劈下。 楚寒并……不是很想知道,夜君到底是他的生父,还是养父。 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身姿欣长的夜君,目光落在他腰际,不禁胡思乱想,昨晚掐着他的腰让他自己坐在上面摇,才觉得他的腰居然那么有劲儿…… 他有些出神,夜君亦是,接连几夜的纵欲欢愉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今日皇家围猎,除了一些年轻少主和小将军,就是京中一些高门子弟,夜君自然不愿与那些花架子一起无病呻吟。 夜君在宫人的搀扶下跨上马,微微不适的皱了皱眉,拿过长弓回头对楚寒道:“上马,随我一道。” “儿臣遵旨。” 他守住心神,连忙上马追去。 两匹黑马当先冲进猎场,楚寒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模样,总是莫名的想到昨晚上的“骑乘”,满脑子的淫邪杂念,耳边仿佛还有他的喘息与哭意。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 而且,这样腾坐真的不疼吗? 夜君又一箭射出,楚寒在后面提议道:“父皇,不如停下来稍事歇息,等等后面的人吧。” 夜君调转马头看着他,目光深深。 楚寒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惹得他这样看着自己,他被瞧得心虚,眨了眨眼睛,略微垂下眼眸。这几天两人夜里欢爱数次,吃不够一样,他虽然是易了容进宫的,但眼神终归是个漏洞。他怕对视多了夜君会认出他来。 夜君淡淡的问:“你为何不开弓?” 楚寒立马惶恐道:“儿臣不敢在父皇面前班门弄斧。” 夜君套他说了几句话,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眉心微蹙,“你嗓子怎么了?” 当然是因为这几日连续服药改变嗓音,对嗓子伤害太大了,一时缓和不过来。 “咳,那日儿臣回府思过,自认职责有失,竟让刺客入了父皇寝殿,还好父皇安康,否则,儿臣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思来想去,心中愧悔不安,便罚自己跪了几个时辰。可身体不争气,淋了几滴雨,病了好几日才见好。” 他擅于隐藏内心,在夜君面前表现得天衣无缝,还是那个小心翼翼、唯恐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失去宠信的皇子。 夜君似乎信了,没有再追问。两人走在最前面,本已刻意放慢了速度,却还是迟迟等不到人来。 楚寒觉得奇怪,不禁留意起四周,他们从一片草丛跨过来到了一个瓶颈模样的地方,左右皆无路,前方是个斜坡。 若有刺客,不在头顶,就是在斜坡下。 楚寒上前挡在他面前,“父皇小心,此地有些不对。” 话音刚落,斜坡下果然跃出二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杀手。大喊道:“君王无德,女贼当道!” 楚寒眉心一抽,心头暗骂,这句正是拥立他的人时常私下说的一句戏言。众所周知,长公主非夜君所出,所以楚寒更不甘心自己的结局!夜君对那个长公主都要比对着他亲切得多,还要把皇位都传给她……如何能忍! 今天这一出,像极了他手下的人的手笔。但他最近荒淫度日,哪里有心情这么做。 他拔剑挡住刺客,急忙解释道:“父皇!不是我……” 情急之下他连儿臣二字都没有用了。 这些刺客看起来像是江湖上的路子。但夜君在这里,楚寒护他周全不敢托大,放了禁军的信号。 双拳难敌四手,楚寒就算再厉害,以一抵二十,难免会有疏漏之时。夜君倒是从容,暂时无人能近他的身,楚寒已经挨了一刀…… 僵持的时间越久他就越急,好不容易拖到禁军前来,他拉着夜君脱离战圈,从斜坡滚了下去。下方是一片草丛,楚寒护着他的头,抬头听着上面的动静。 夜君没有出声,显然是不必留活口。过了一阵,刺客被尽数灭了。禁军在上面汇报说都死了,无一活口。 那些都是死士。 楚寒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夜君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慌忙一看,发现他微微睁大眼睛似乎是愣住了。 他连忙退开,惶然道:“父皇……” 半响没有动静。 他抬眼悄然一看,夜君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夜君自语道:“她终究是太过贪心了。” 楚寒松了一口气。 夜君正了正衣冠上去,突然,有人惊道:“二殿下,您受伤了!” 夜君回头看他。他面上看不出异样,但背后血染衣衫,是刚才混乱中替他挡了一刀。伤口不深,他自己回去处理就可以了,但夜君却无视他直接叫来了太医。 楚寒觉得他有些异样,心中不安。 他伤在背上,太医给他上药的时候,夜君缄默无言的看着他后背上指甲的抓痕,看起来格外的阴沉。 下方跪了一地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楚寒作为禁军的头领,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觉得夜君有点不对,太安静了,居然没有大发雷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还好夜君并没有出言问罪,不然怕是难以收场。 …… 夜君没有心情再打猎,他回到宫中闭门不见任何人。 寝殿后有一方密室,里面只供了一个牌位。他唇色发白跌在地上坐了好半响,才慢慢解下手腕上绑着的短匕首。 他低头抚摸着刀柄上镶着红宝石,想起了这把刀的主人…… 这把刀,曾沾过上一任君王赭如君的血。 赭如君自立,本是一番枭雄佳话,可他这个皇帝才坐了一年,就被夜君抢了位置,幽禁深宫。 外人传言他为夜君所杀,其实不然,他是自尽的。 用夜君第一次立军功大胜归来时,他送给夜君的那把短匕,于他面前自裁。 鲜血溅在了夜君的身上,那么狠,那么绝。 让他过后的时光每每想起来,就会觉得心头寒凉驱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