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尾声:论同在的特殊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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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日子,对楚子瑜来说简直甜蜜得不真实。 然而,22个月之后,沈铮到底撒手人寰,离开了他。 北燕第一国师沈铮,曾经凭借自己一手调教的仙品脔奴为帝国赢得了千里江山,从而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在他生命最后两年来的时间里,这位岐门最后的门主为北燕培养了十二名出色的皇家犬卫,并将自己的调教之术传了一些给他唯一的弟子独孤玄天,保证将来这些地级奴有人约束。 他平生活人千万,最后几年更是在京城平民区开了三座医馆,亲自指导医童实践,使北燕的医术达到当时整个大陆的最高水平。 他终生未婚,身边只有一个脔奴相伴,至死,也不曾亲近女色。 有人说,大国师到底是喜好男风的。他的脔奴为了取悦他曾经将自己改造出巨乳,甚至将前庭废了供他玩乐,却被他一一改造了回来。 直到他去世之前,那脔奴一口软如果冻的牙齿也被他纠正了过来,为此那脔奴哭得泪人一般。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传言。事实上,楚子瑜还不至于因为 一口牙跟主人哭鼻子。 他只是舍不得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沈铮离开。 可惜,他有必须独活的缘由。至少短时间内,他不能随他而去。 而他的主人,在生命快到终点的时候,拉着他的手,无力低垂的凤眸里满是笑意,“瑜儿,你知道吗?最终,主宰你一切的,依旧是你自己。纵然我会离去,我的愿望始终和你同在。你快乐,我也会快乐的。” 千万缕南风穿过碧纱窗,将春的气息吹到人身上脸上,绵延不绝的柔暖像极了恋人满是倾慕的轻吻。 沈铮虽然看不清,却能辨出自家脔奴光裸无瑕的雪白身子就在床边。 他在过去两年的时间里,玩遍了这具身子的每一处腔穴,每一寸肌肤,了解他动情的每一种姿态。他曾将这青年的后穴拉开成方形,养了珍稀的热带鱼珍藏在暗室赏玩;他也曾将这青年的舌头和阳具、双乳和大脚趾、双耳和小脚趾分别用柔滑的发丝紧紧连接起来,做成最美妙的长琴,在每个夜晚一边享用多汁的密穴一边捻揉弹奏。脔奴那双能操琴,也能搏杀的手儿,不知有多少次扒开嫣红后穴,将身子摆弄成最诱人的姿势,求他进入;那双武能骑马,文能起舞的笔直长腿,能够摆出一字,也能夹在耳侧,甚至在胸前交叉,透着淫靡的绯色,任由他亵玩;那两点红樱,曾经点缀在饱满得赛过奶牛的胸前,也曾被他拉长成最淫荡的肉丝,如今又被他缩小成正常的尺寸,乖巧如两颗染了曙色的芝麻,沉睡在浅红色的乳晕中央。……他的一切,他都喜欢。 他知道,哪怕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操弄这个男人了,如果他开口,这位将军奴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和他共赴黄泉。 可是,他到底不能自私到那个地步。 临终这些日子,只要想到将他一个留在这世上,会有多少长夜辗转煎熬,沈铮简直痛得不能呼吸。 好在,瑜儿还有亲人,还有朋友。也许将来,还能再碰见心爱之人。 “瑜儿,余生,为自己而活吧。”他忍着心痛,轻轻开口。 “……主人,玉奴做不到。“脔奴哽咽。 “你一定可以的。你平素总是太喜欢自说自话,这次,且听我一回,如何?”精气严重匮乏的男人双眸已经看不清东西,苍白的唇瓣干涸得一笑就裂开好几道血口子,低弱的嗓音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 一个人的脑子能承受的强力催眠是有限的。楚子瑜应该还能再勉强接受一次。但是,沈铮知道这段记忆对于他的脔奴来说有多么宝贵,再也舍不得那样对他。何况,若哪一天头部受创,催眠的后遗症足以让这青年精神出现严重问题。会损及他健康的事情,沈铮再怎么也做不出来。 既然他这样放下身段恳求,楚子瑜还能说什么?更何况,他对他,真的是好到了极致。 楚子瑜垂头,将男人冰凉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泪无声打湿那干瘪得只剩下一层皮包骨的修长手指,重重点头。可是,主人,就算您再怎么反对,有的事玉奴还是会擅作主张了…… “主人,让玉奴最后再陪您一会儿吧。”不顾旁边独孤玄天要吃人的脸色,他缓缓解开沈铮的裤子,再次将男人软垂的肉棒含进口腔,细细舔吮。 “傻瓜。”沈铮没有阻拦,只无力一笑。 他胯下的男根已不复之前的玉白秀美,而成了松松垮垮的一根肉粉色的短粗棍子,马眼里面鲜红的淫肉若隐若现,随时都要翻出来的样子,显然是早被操弄得熟透了。 那本就是楚子瑜的话儿。 半个月前,沈铮就指导着独孤玄天,将自己的男根同楚子瑜完成了互换。楚子瑜身上最后一处不够完美的地方自此消失。而他的排泄和高潮,也恢复了自主权。明明被彻底开发得淫荡无双的身子,突然一下子好人一般,连楚子瑜自己都觉得新奇无比。 所以,当沈铮说“你快乐,我也会快乐”的时候,其中的含义远非精神世界那么简单。只是,手术完毕那天,苏醒过来的楚子瑜又曾经如何的肝肠寸断,简直难以描摹。 紫色纱帐垂落床前,如梦似烟,将伏在男子胯间的赤裸人形,淡然微笑的白衣男子,和他这个十岁的小小少年完全隔绝开来。 独孤玄天狠狠抹了一把泪,徐徐倒退出去。 师尊。终究,我无法走进你的心了。此生长恨无绝期。 房门被无声掩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脔奴啧啧舔弄着松软的男根,嘴里那腥咸肉块,不仅毫无动静,还在逐渐冷却。 “你还不如直接肏进去。我如今哪还有力气让它站起来。”男人倚靠在床头,眯着眼半开玩笑道。 身下只传来一声呜咽。卖力的舔弄慢下来,青年却极其不舍地将那肉块含在嘴里,灵活的舌尖上下描摹,还不时用恢复了硬度的牙齿轻轻摩一下根部的卵囊。 “瑜儿,你的人生还很长。千万不要委屈自己。”良久,舔弄也停了下来,盈满津液的火热口腔却依旧松紧适度地包裹着绵软的阳具,好像一汪饱含春意的温泉。青年双臂搂着他消瘦的腰,脸执拗地贴在他胯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贪婪地含着那根阳具,好像整个人跟他连成了一体。 男人又是一笑,缓缓摩挲着他的发丝,轻声道。“你看,那晋国的馨月公主终于发动宫变,废黜了谢家的权势,自己登基为帝了。若你在北燕觉得无聊,也可以回去,辅佐一下新君。” “嗯。”脔奴的回应带着鼻音,悄悄将胸腔的阳气从松弛的马眼渡进口中阳具,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男人干瘪的腹部。辅佐新君?主人这是要将他送给公主吗?只是,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沈铮,换作任何人,无论如何撩拨,他都不会兴奋了。 他的身子,除了眼前这个将死之人,不会再为任何人情动。 “不要浪费了……过来。”男人有些发硬的手指坚持地拉着他离开自己的下身,将青年的手覆到自己胸前,缓缓阖眸。“我以前并不晓得,如今看来,我这样转世,恐怕也撑不了几次。就算没有岐门的麻烦,我只是一缕分神,……瑜儿,你也知道,元父……是有妻子的。所以…… 我真是后悔,早年没有更好地爱惜你。抱歉……到底还是我贪心了。不能许生生世世,却还是接受了你的心意……”到最后的最后,说不后悔却是不可能。越是舍不得楚子瑜,越是后悔招惹了他。一次次相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被这个人吸引,明明心动,却又不敢逾越,就是怕惹上负担不起的情债。但是如今,他到底是陷落其中。自己苦一点倒也没什么,楚子瑜的后半生,才更让他心疼。说到底,就是自己太贪心了。 “可是,玉奴从未觉得后悔。主人,玉奴最高兴的,莫过于主人终于允了这份私情。”他轻轻道。 “虽然…… 听上去真是…… 好开心。”掌心的搏动越来越弱,眼看随时都会停止,男人脸上的笑意却更浓,”整个心里,都是满满的了。……瑜儿,虽然以后天人永隔,可你有我的宝贝,主人也有了你的小鸡巴,这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同在呢。你觉得哪个人不错,能让我的宝贝满意,完全可以替我决定,就算娶上十个八个的,也是帮我娶,唔…… “ 男人后面的话,被胆大包天的脔奴一巴掌捂住。男人有些吃力地呼吸着,却不挣扎,只是眯起眼笑得更欢。 比起旁人剪了头发同葬什么的,他们这才是最深入的同在。虽然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儿开心,这番言论却也是半分都不浮夸。只不过,想到将来楚子瑜真的可能娶上一堆姬妾来供养自己的男根,他的心里又刀割一般地难过起来。若真的泉下有知,到那时他会不会天天在地下吐血? 楚子瑜脸上又哭又笑,最终还是再一次泪如雨下。为了哄着他开心,这个男人真是什么自毁形象的话都说得出。或许应该说,是自己太变态,将好好的神医带坏了,不但口味越来越刁,说起荤段子来也越来越溜。若是早两年,这样的话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从沈大国师嘴里冒出来的。但是这样的主人,也真是更加趁自己心意。 可是主人,正因为这宝贝是你的,玉奴怎么甘心将它送进别的穴眼? 手缓缓拿开,脔奴将带着一丝骚气的嘴凑上去,轻吻沈铮的唇瓣。不带任何情欲,只是飞花一般扫过,引得面色略带潮红的男人不满地发出抗议。”已经是吻别了,能不能深入一点儿?主人又不会嫌弃你。“ “主人……玉奴舍不得您。”真到最后的时刻,哪怕想得再好,他这次一定得听话,到底是无法甘心。 青年咬了咬牙,左手罩住沈铮心口,右手猛地朝自己右胸拍落。一大口漆黑的血液溅落在床头,其中明显还包裹着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带着难闻的气息慢慢蠕动,千万缕黑气蒸腾而起,将他赤裸的身子罩在其中。 “瑜儿,你又要作甚?”沈铮哪怕看不清东西,也明显感觉到不对。床边的青年明明是跪坐在三月暖阳之中,却陡然一团乌黑,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说没事儿才有鬼了呢。以他对这人的了解,还能不知道他又要作死?男人猛地坐直了身子,一直淡然的脸上浮现出忧急。 “主人,抱歉,玉奴到底无法眼睁睁看您离开。您可愿与我一同坠入黑暗?”青年抹了把嘴角的污血,沉声问。 “瑜儿。休要胡闹。你魔功修炼得并不如何好,根本经不起这样折腾。”床上的男人无奈道,情急之下气息居然又足了几分,“我纵然不能许你什么,若真有来生,断不会再爱上哪个女子。这一点,你且放心。” “不。玉奴就算拼得一切,也要与您生生世世!”楚子瑜不顾嘴角流出更多黑血,单手掐诀便要念咒,耳边却传来一声断喝,“痴儿,休得胡来!” 跪在床边的青年却未及有反应,便蓦然被一道金光凭空摄住了身子。 一个曼妙的妇人从半空现身,浑身光华缭绕,香气袭人,口中道,“傻孩子,莫要执迷,他是你今生的劫数,过了便好了。” 金光越来越强,将勉力挣扎的楚子瑜包裹其中,迅速结成一枚剔透光茧,朝妇人手中飞去。 “主人!”光茧之中传出微弱的悲呼,最终被妇人掩于掌心,再无声息。 “阁下便是山精之主?”沈铮半张了双眸,低声问。他双颧嫣红,明显已经开始回光返照。 “正是。”妇人俯瞰着垂死之人,淡淡道,“你倒是有心了。竟晓得通过洪泽联系到我。” “女王陛下,不用客气…… 我晓得他的性子,实在是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来。才不得不惊动您的大驾。”男人苦笑一声,双眸终于能看清妇人的相貌,却觉得这女子眉眼与楚子瑜真有六分相似,语调更加温和,“他方才分明动了本原,会不会有大碍?” “他大急之下吐出了体内尚未成熟的魔元,正好方便妾身帮他修复身子,种一条仙根进去。你且放心去吧。”妇人低叹一声,将那光茧收入袖中。 “如此,甚好。”沈铮心下一宽,强撑的一口气飞速消散,终是阖眸,唇间轻吐出一个“谢”字。 半空中,探出另一个修长身影,却是一袭素衣的云虚现身,将沈铮飞升离体的魂魄拢在掌心。 他将那透明的影子装进一只巴掌大的玉瓶,小心收好,才朝默然旁观的妇人行礼道,“女王陛下请了。贫道需要尽快帮神医寻得新的转世机会,不能久待,这就告退。”他转身的霎那,微微顿了顿脚步,又扭头问道,“陛下这孙儿,与神医牵涉甚多,却明显再难有一个未来了。若是可以,您可否在他魂魄中做些手脚,让他彻底忘记这些过往?” 山精族长美丽的杏眼轻轻眯起,皮笑肉不笑道,“道长管得有些宽吧?我这孙儿的底细,你可清楚?他与这神医的未来,也许连我,都做不得主呢。” 云虚一滞,面上的神情冷肃了许多,眼望族长摇头道,“是贫道多嘴了。但是若能这样做了,对您的孙儿并非坏事。” “多谢道长美意。神医的魂魄被多方凯觎,妾身劝你还是不要耽误的好。”山精长袖一舒,身影迅速虚化,竟先行离开了。 明明春暖花开,万物以荣的时节,北燕大国师沈铮却故去了。 在他下葬那天,帝都百姓自发缟素相送,发丧路上出了很多小插曲。而最轰动的事件,是安乐侯慕容常亮居然要为神医殉葬,左右二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了一大群高手才终于将他制服,这让见多识广的京都百姓也是大为震撼,以至于人们事后才想起来,大国师宠幸了那么久,调教得那么成功的仙品奴,竟然随着他的故去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消息。 三个月后,京郊一座不大的宅院里,传出瑟瑟琴音。那乐声恬淡之中透出无尽忧伤,仿佛白鹭在秋水长天之间展翅翱翔,低回反复,让炎热的夏风也潮湿凉爽了起来。 “此间主人,却是个雅士。”赋闲多日的安乐侯恰好在附近买了座小宅子,今日估摸着快傍晚的时候会凉快些,遂带人过来看看。他听得琴音,顺着墙根走了几步站定,仰头轻叹道。“这乐声,倒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啊。“ “侯爷,这宅子,以前是大国师的私宅。”一名随从笑道,随即脸色一变,“大国师故去多日,安阳侯世子忙于医馆之事,根本无暇外出,按理这里面应该没有人了才对。”言罢,随从脸上又多出一层懊悔。两位陛下三令五申,不许在侯爷面前提及神医的任何往事。这一下自己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什么?!”安乐侯呆了一呆,不顾随从几乎以头抢地的神色,几步走到门前,叩响了门环。 琴声嘎然而止。良久,朱漆剥落的大门无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佝偻着身子出现在门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访客,沙哑道,“侯爷,您一个人进可以。” “好。”安乐侯并不意外被老翁认出,淡淡挥手,让随从退后,大步走了进去。 “我家少爷的精神一直不是很好。难得他有乐意见的人,你可千万要让他开心一些啊。”一边往里走,老翁一边絮絮说着。 “好的。辛苦老伯为我引路。”安乐侯得神色已经从刚才的急切转为平淡。只有他急促的脚步,尚且揭示着主人激动的心情。 这宅子,显然已经疏于照料好久了。厅堂回廊满布蛛网,后院荒草齐膝,花木萧疏。 一只野兔从脚边草丛蹿出,一溜烟跑了。 “当心点儿。这里从刺猬到毒蛇,小动物很多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半空传来。 安乐侯抬头,看向一株长枝拖地的柳树,慢慢张大了眼睛。 金红夕照之中,那树杈上的男人,雁眼朱唇,铁蓝色的长发同枝条一起委垂在地,一张脸妖媚得不似真人。 这些还都不算什么。最让人震撼的是,男人的腹部委实很大,以至于根本合不拢明显已经不合体的衣襟。圆鼓鼓肚子的如一只超大号西瓜,在他惊骇的注视中甚至微微蠕动了一下。 “侯爷,如你所见,我怀孕了。”一阵风过,月白色的宽大袍袖大朵云絮一般猎猎飞扬,难掩纤长消瘦肢体,男人一捋纷扬而起的长发,撑着树干懒洋洋坐起来,朝他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