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空中飞人

    谷昌是一座水城。

    穿过城池大小有三十余条河流，河网密布，不用车马，驾船便可在城中自由往来。晚秋的谷昌城，风儿依旧是柔暖的。阳光照耀下的粼粼波光，让船妹子的芙蓉面更加白皙耀眼。

    中央大街是唯一一条需要步行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很是繁华。

    从北燕进入大晋，需要穿越荒无人烟的三不管地带。而入境之后，还要走上差不多半个月，才能抵达四川中部的姜国旧址。

    沈铮一行本来很是低调。但是架不住窥伺他们几个的眼睛太多。在晋国境内刚走了五天，便被发现了。

    于是，跟踪、监视他们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不仅有被他招惹过的楚子瑜，还有……被楚子瑜招惹过的馨月公主，甚至是更多其他人物。

    馨月公主坐在一家茶馆的包厢里，朝斜对面窗口露出一张俊脸的楚子瑜咬牙切齿。

    她并不知道楚子瑜为何偷偷离开帝都，跑到这南诏来。但是想起那天这个人的行为，她就恨得牙痒，不跟过来伺机报复这人一下，她咽不下这口气。

    男人覆盖了一层薄茧的手指探进胸衣，轻轻捻了捻馨月的嫩蕊，嗤笑，“挺浪的嘛，一摸就硬了。”

    说着转而抓住另一侧的乳肉，掂动了一下，感受着水豆腐一般轻颤的鸽乳，又道，“这胸，赶上小笼包了。就这样的货色，还以为本将军会看得进眼？你这是打哪来的自信呢？”

    在馨月完全呆滞的静默中，楚子瑜的大手在衣服里继续向下，越过细软的草丛，直接便探进了女孩的下体。

    几个侍卫全部一捂眼。他们哪里敢看公主的玉体。这楚子瑜绝对是色胆包天。皇帝要是知道了，怕更是得……给他赐婚了。

    手指分开娇嫩的花唇，找到缩在最里面的蕊豆，极粗暴地捏了一捏，“啧啧，这里也是好骚嘛。立刻就勃起了。”

    下体传来的刺痛让馨月回过神来，她尖叫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朝楚子瑜脸上抓去。

    楚子瑜侧头，轻松躲开了公主的攻击，修长手指拨弄了两下那耸立起来的小豆子，随手一甩，将馨月从窗户扔出了大厅。

    “公主，真是抱歉。您这玉体比那些歌姬还要乏味。末将实在没有兴趣肏。”

    ……

    “混蛋。不将你阉了，本公主跟你姓！“馨月瞪着楚子瑜，将一柄匕首插入桌面。她在侍卫们有些恐怖的眼神中，三下两下，吞下第五只鲜花饼。

    “公主，那个，这里的建水烧豆腐特别有名，您也试试？“一个侍卫大着胆子建议。

    神医一行里有两个师兄提过的嫌疑人，凉山郡主拓跋云和疑似半死人琅琊。而没有出现在嫌疑人名单上的沈铮，原本在楚子瑜看来非常不可能是那个人。毕竟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可是，当他看到那人的眼眸，却又觉得，沈铮的嫌疑同样不可排除。

    所以，燕国过来的这一行四个人，除了有一双杏仁眼的童儿，两男一女都很可疑。而实际上，那个半死的道士并不会在白天大摇大摆地出现，而是潜行在不远处，与扮作夫妇的沈铮和拓跋云若即若离。更远的地方，大约在沈铮一行人入境两日之后，又跟上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相貌看上去相当的英俊，却在鬓角已见银霜。

    师兄告诉楚子瑜，此人怕也是来头不小。这个后来的男人不声不响，明显是在跟踪沈铮一行，而且很怕沈铮知道的样子。

    “有意思。“楚子瑜的师兄苏易把着酒盏轻笑。

    他们正坐在酒楼靠窗的座位上，远远看着沈铮一行在这个小镇的大街上行走，看样子是要投宿了。

    “师兄，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楚子瑜没有看他，只是用眼瞄着沈铮修长的侧影，低声问。

    “你指的是什么？”苏易将杯中酒饮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对这些人的兴趣，有些太浓了。就算是我委托你帮我查探他们的行踪，若没有更重要的理由，这会儿监视他们的也不应该有你。你的魔功好像已经修炼到了关键时期，如无例外，不能长时间离开师门的。“楚子瑜回答，微微眯眼，看着沈铮举步上了这里最大的客栈腾龙居的台阶，转过身来体贴地扶住“夫人”拓跋云的双手，引她上去。

    这个动作在他看来竟是有些刺眼。做戏，也不用这么敬业吧。楚子瑜不知自己是在醋拓跋云，还是沈铮。

    不，他自然是在醋沈铮。他衷心希望与自己有过一夜欢爱的，是凉山郡主。

    他不希望这个看上去眉目疏朗，又不失少女甜美的姑娘落入沈铮怀抱。要是这一次出行，会让他们感情升温，终成眷属的话，他楚子瑜自然是最不乐意看见这个结果的那个人。

    楚子瑜半天没等到苏易的回答，遂转头一看。苏易眉心轻颦，似有些为难。良久，他才道，“公瑾，不是师兄有意瞒你。其实这是老祖的意思。他的魔功已经修炼一甲子，端的是了得。但是他需要一个契机，才能飞升魔界。老祖觉得，如果能将这琅琊引入魔道，再吞噬掉，他的魔功想来就能大成了。”

    楚子瑜闻言，倒是笑了。“原来如此。恐怕，师兄自己也对这可口的点心起了心思吧。”

    苏易暗红眼眸望着自家师弟，也是一笑。不想有精进的魔修不是好魔修。哪怕是自家师祖的点心，如果方便的话，他独吞下去也毫无压力。

    “若这琅琊真的被我吞噬了，公瑾应该……。”苏易的话还没说完，楚子瑜身形一动，从长窗穿出，凌空向沈铮一行扑去。

    大街上传来一阵惊呼。人们仰起头，只见从太白居的窗户飞出一个美男。他一头长发墨一般铺满碧蓝天空，月白色的长衫在阳光下闪着水波一般的莹光，长臂一伸，接住了从客栈楼上掉落的一个稚童。

    被吓傻的孩童乖乖被男人抱在怀里，两人从丈许高的地方缓缓飘落，轻若鸿毛。

    ”哇，好帅的哥哥！“

    ”那双眼睛有些带金色，好漂亮啊。“

    ”从那么高的地方飞似的跳过来，他这功夫真是俊到家了。“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着，都将目光聚到楚子瑜身上。楚子瑜冷着脸，扫向正下方。

    沈铮已经扶着他的”夫人“，登上台阶，淡然进了客栈。

    那凉山郡主倒是微微扭头，朝他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

    她对自己笑了。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