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完结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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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某家夜店内,音浪滚滚,台上的表演把店里的气氛炒得火热。喧嚣嘈杂的音乐冲击着听觉,却丝毫没有妨碍到角落里热火朝天的撩骚。在一张位置偏僻的散台前,两个男人言语暧昧地调笑着,他们面前摆着几瓶酒、半包烟,显然已经聊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虽然同为男性,但两人外表上的差别极大。其中一位男人身形矫健修长,穿着简洁有型,散发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则被衬托得身量娇小,尖尖的脸蛋似乎只有巴掌大,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对方。 “所以,你考虑好了吗,今天晚上要在哪里过夜?”顾书轶刻意压低了声音,让本就富有磁性的嗓子发挥出了低音炮的效果。他知道,这样的大杀器一旦祭出,今晚的事儿差不多就能成了。 果然,面前的青年腾地脸红了,神态羞赧地说道:“我、我……当然是……” 他正准备欣然答应顾书轶的邀约,两人之间却突然横插进了一个人,以蛮不讲理的力道把他们给分开了。 青年差点被对方蛮横的动作给挤到地上去,不由得怒道:“谁啊!你这个人懂不懂礼貌啊!” 他刚刚说完,就赫然发现这个人的长相着实不俗——对方是个高挑的年轻男人,皮肤却比小姑娘还要白净细腻,一双浅色的眼眸像是通透的琉璃,顾盼之间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由于那一头清爽的发丝向后拢着,发际线中央展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美人尖。 趁着青年发愣的时候,舒致凑到了他的耳边,以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不要跟他走,他是个骗子。” 青年的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也对着舒致耳语了起来:“他一看就是器大活好的类型啊,说话也挺靠谱的,你凭什么说人家是骗子啊?……等等,你不会是哪个鸡笼里的姐妹,出来跟我抢男人的吧!” 舒致简直无言以对,只好继续瞎编了下去:“是真的。他得了ED,在X光男科治过,也找老中医调理过,打针吃药花了几万块钱都没用,针灸做了八个疗程也没用,你现在扒下他的衣服,还能看到他身上拔火罐留下的印子呢。” 尽管舒致描述得绘声绘色,但青年偷偷瞄了一眼顾书轶的侧脸,还是不敢置信:“不,不会吧!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那种不举的人啊!” “相信我,就算你们去了酒店也办不成事儿的。至于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发现青年实在是个不好打发的主,舒致咬了咬嘴唇,硬生生地在眼中逼出了一层薄雾,语气也变得凄切哀婉,“因为我也是受害者!上次我被他骗到房间里,结果他死活都硬不起来,逼着我给他舔了一个多小时,我累得嘴都酸了,下巴完全合不上了,他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后来我就得了颞下颌关节紊乱,一张嘴就能听见咔的一声……你要听听看吗?” 青年仓皇地摇摇头,毛骨悚然地站了起来。他用颤抖的指尖对准了顾书轶,声音几乎是在尖叫:“你这个大骗子!死变态!差点儿就上了你的当了!”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这里。 莫名其妙地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通,预想中的美餐更是不翼而飞,顾书轶咬牙切齿地盯着舒致,很想把那张雪白精致的脸一拳揍扁:“舒致!你跟他胡说八道了什么!” “想知道?”舒致用手臂环住了男人的肩膀,把他生拉硬拽地带离了这家夜店,“走吧,回家去我再跟你慢慢说。” 时间已经是午夜,离开了热闹的Pub,室外的寒风吹得顾书轶的酒意散去不少,也使得舒致的面容在他眼前越发清晰起来。平心而论,这张脸确实长得很好看,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就是按他喜欢的那种标致小美人的口味长的。 顾书轶半年前在医院里醒过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张脸。 那时候他大病初愈,整个人的反应都很迟钝,脑袋里更是像被凿了一个洞一样,把近几年的记忆全都漏了出去,只剩下一些极为模糊的片段。 而舒致尽心尽力地陪护着他,小到吃饭穿衣、大到做检查和复健训练,全都少不了舒致忙前忙后的身影,那表现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孝子贤孙。顾书轶不相信一个普通朋友会对他关切到这种地步,而脑海中隐约残留的一些印象,让他不得不对他们之前的关系浮想联翩。 出院以后,他的身体日渐康复,遗失的记忆却始终没有恢复的迹象。以此为借口,他住进了舒致的家里,打算试探一下这个小美人对他的态度。 然而,舒致在面对他时,那种显然带着暧昧、却又刻意保持了距离的作风,着实让他心焦不已。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顾书轶一时间精虫上脑,打算把这块看得见吃不着的肥肉吞进肚子里,然后他才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是个硬不起来的。 但经过一通撩拨,两人都已经欲火焚身,要是忍着不做,可能就要憋出毛病了——于是顾书轶自取其咎、自掘坟墓、自作自受,挨了舒致的操。当青年的肉刃深深插进他的后穴,一次又一次地擦到前列腺时,他终于顺利地勃起了,而且一晚上被干射了四次。 那天晚上确实做得挺爽的,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顾书轶还是咬牙切齿地把舒致给恨上了,自己可是圈里不可多得的纯1啊,就这么一夜之间,英名尽毁了! 看到他那副发狠的模样,当时的舒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怎么了,一脸受刺激的样子?以前我们两个做的时候,从来都是你在下面啊。” 回想起这句话,顾书轶至今都有吐血的冲动。他瞥了一眼身侧慢慢行走的舒致,冷哼道:“真是个小混蛋。” “我是小混蛋,那你就是大流氓,”舒致撇了撇嘴,他对顾书轶这种招蜂引蝶的行径很不满意,“这几年的事情你全都不记得了,我说过你这样一个人出门不安全,让你多待在家里,没事儿别出来。怎么着,你就这么急着重操旧业,恢复你A市炮王的身份啊?幸亏我连着找了一整条街的酒吧,把你给找着了。不然以你这种傻乎乎的样子,前面又硬不起来,别说操别人了,要是被哪个家伙反过来给操了,那该怎么办?” 顾书轶一脸的不以为意:“我不就是想随便找个人试试吗,硬不起来就算了。” “随便找个人试试?那我可得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舒致的面色突然严肃了起来,“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长得挺帅的,为人也不错。但是他这个人呢,特别喜欢约炮,而且每次都是在社交软件或者夜店里随便约人。有一次,他认识了一个小0,那个0号人乖嘴甜腰软,还特别有钱,自掏腰包地请他从A市一直玩到了港城。但是小0有一个癖好,就是做的时候不让他戴套。” “嗯,然后呢?”顾书轶已经大致猜出他要讲的是哪个故事了,但还是装出饶有兴味的样子。 “然后他们就一路玩一路啪啪啪,到港城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尽兴。分道扬镳之前,小0送给他一个特别精美的盒子,告诉他回到A市才能打开,他照做了。等他终于回到了家里,发现盒子里居然放着一件花花绿绿的寿衣。”舒致放慢了语速,声音阴恻恻的,“上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着:我有艾滋病。” “噗……哈哈哈哈哈哈!”顾书轶实在没忍住,发出了一阵爆笑。他觉得舒致一本正经地恐吓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逗了,“这个都市传说啊,我可能十年前就听说过了,你以为把主人公换一换,我就听不出来了吗?” “什么?你早就听说过?”舒致愣住了。 “我真的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拿这种老掉牙的故事出来吓唬人,哈哈哈哈哈……”顾书轶都快笑死了,“放心吧,我很惜命的。现在419都流行自备体检报告了,而且我是绝对不会在没有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睡陌生人的,这样你满意了吗?”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舒致掏出钥匙来,把门打开了,等到顾书轶走进去以后,他翻身就把人给压到了门板上,沉声说:“要是你再也不惦记着出去沾花惹草,有需求都乖乖地找我解决,那我才能满意。” 顾书轶拍了拍对方的脸蛋,嘲讽道:“要是我下半辈子的性福都只能靠你了,那我还不如用右手呢。“ 舒致被他激得眸色一暗,扶住他的脑袋就亲了下去。 两个人都是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兼老司机,彼此之间的火花一触即燃,很快就越烧越烈。他们靠在墙壁上动情地拥吻,还来不及走到房间,衣服就脱了个干净,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纠缠起来。 当舒致胯下那根粗壮而火热的性器捣入顾书轶的体内时,两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顾书轶被那种轻微胀痛、却又无比充实的感觉刺激得头皮发麻,几乎舒致的肉棒每动一下,他的内壁就会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而舒致同样满足到了极点,柔嫩的穴肉紧紧地箍住了他,让他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像是在唆使着他把这么骚的男人给操烂。 “呼……怎么样,你的手指有这么粗,能进得这么深吗?”舒致对顾书轶之前所说的话耿耿于怀,故意肏得极深极重,还在男人的颈侧留下了一个十分鲜艳的吻痕,“我要在这里留下一个标志,等变淡了就又补上新的,看看还有没有人敢碰你……” “呃、嗯啊……嗯……操,你给、你给猪肉盖章呢,”顾书轶不满地捂住被吮吸得有些发痛的地方,“那你这个小混蛋怎么办?唔……我怎么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勾三搭四?嗯呜……” 舒致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气喘吁吁地说道:“只要你把我榨干了,我不就没办法找别人了?” 他们在沙发上连着搞了两次,如饥似渴的劲头才平复了一点。 顾书轶懒散地横卧在沙发上,他的后面被舒致射得太满了,只要一动,精液就会流出来。 舒致抽了几张纸巾,帮男人擦拭着腿间的白浊。他欣赏着对方高潮过后那副餍足的样子,感到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动,便俯身在男人脸上细细地舔吻着。 但想起今天打听到的事情,他的心里忽然一凉,欲望也慢慢地冷却了下来。 根据可靠的消息,舒唯已经彻底摆脱了他父亲的钳制,这几天之内就会回国。 毋庸置疑,他是回来找顾书轶的。 也许要不了多久,顾书轶就将恢复所有的记忆,而这段短暂的、由谎言堆砌而成的、易碎得像是一场幻觉的时光,也到了被迫结束的时候。 从男人醒来的那时候起,舒致就发现,对方明明记得很多事情,却唯独忘掉了这几年来痛苦不堪的经历。这种选择性失忆的症状,也许是在顾书轶陷入崩溃之后,心理上出现的自我保护机制。舒致并不愿意再刺激他,因此在男人做好准备之前,他都不打算说出实情。 他隐瞒了一切,和顾书轶日渐亲密地相处着,尽管事出有因,舒致还是有种欺骗了对方的罪恶感。而舒唯的到来,势必会打破这样的假象。 “顾书轶,”舒致突然认真地叫了他的名字,“关于我哥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 顾书轶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戏谑地望着他:“不是都和你说过了,我只记得跟他交往过,而且我操过他。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上一次?这样我也算集邮了一对兄弟花,享过齐人之福了。” 舒致不怀好意地靠过来,揉弄着对方出精后便十分疲软的阳物:“明明这儿都站不起来,只有靠后面才能硬,还想上我,嗯?”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茬儿,顾书轶整个人都快炸了,他恼羞成怒地把舒致压在沙发靠垫上,恶狠狠地亲吻起来。 离天亮还很早,这个夜晚注定将在无尽的激情之中度过。 *** 此时的大洋彼岸,在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中,一趟直达A市的航班刚刚起飞。 舒唯倚靠在飞机的舷窗旁,心不在焉地看着升空过程中的景色。 两年半以来,他消瘦了很多,本就纤细的体格已经成了形销骨立的模样,面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失去了,整个人陷在浓重的病态中。 曾经那双干净的、透着些微忧郁的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翳,黯然的双目之间,透出的是浸满阴鸷的视线。 没人知道,这两年多他是如何熬过来的。作为抹杀了一条人命的恶徒,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神智是无比清楚的。他的父亲却坚持认为他患上了精神疾病,命人把他囚禁在国外的一间疗养院里,在进行治疗的同时,也对他保持着最为严密的看管。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七百多天的时间里,他无法通过文字、声音、影像,或者任何一种方式,联系到他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他没疯,但日日夜夜的彻骨思念,足以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把他逼疯。 “哥、大哥哥……”邻座的华人小女孩,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阴郁瘦削、却又非常漂亮的哥哥。她还不到懂事的年纪,两三下便扯掉了腰间的安全带,越过两人之间的隔断,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随着这一下轻巧的拍击,舒唯手中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那是一张显得过于陈旧的照片,画面中的左侧是他略带腼腆的笑脸,而右侧的身影已经被摩挲得泛白,几乎分辨不出男人的面目了。 “哎呀,小宝,你怎么把哥哥的东西弄掉了,赶紧给人家道歉。”那张照片飘到了小女孩的母亲的脚边,她不好意思地拾了起来,正准备递还过去,对方却已经将相片劈手抢走了,她的手臂不由得僵在了半空中。 回想着刚才那一瞬间,她所接触到的阴冷得瘆人的目光,女人不知不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把孩子拉得离自己的座位近了些,口中嘟囔道:“什么人啊……” 舒唯丝毫不在意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他只顾着将那张照片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就像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寄托。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因为用了太大的力气,相纸已经在掌心中皱成了一团。 他感到自己那颗已经失去了生气的心脏,像是擂鼓一般地跳动了起来,而隐藏了所有情绪的面容,也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了绝望而疯狂的神色。 这是他的东西,永远都是他的东西。 无论是谁,都不要妄想能够触碰;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从他手中夺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