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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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莫柯受伤那天起,已经过了好些日子,顾书轶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有没有痊愈,是不是已经出院了,和组织商定的计划又进展得如何了。 看守所里消息封闭,就算专门找人去打听,也未必打听得到。对于莫柯这个孩子,顾书轶自认是仁至义尽了,往后再也帮不上更多的忙。 他曾经想借助对方背后的势力,来查清裴嘉汐被杀的真相,但现在看来,也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了。 外面的烟火很快就放完了,四周又恢复了荒郊野岭一般的寂静,连偶尔车辆经过的声音都完全消失了。在这异常静谧的氛围之下,只有电视里播放的声音,在千里之外兀自热闹着,那是晚会主持人正做着新年的倒数。 当情绪饱满的播音腔齐声喊出最后的“一”时,舒致突然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点浅淡的笑意,睫毛浓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很温和地说:“新年快乐。” “……你也是。”顾书轶的语气稍微有些生硬,对于舒致,他终究不能拿出平和的态度。 眼看时间不早了,两人没过一会儿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这是迎来新年后的第一个晚上,一切都在慢慢变好,回到生活正轨的机会似乎指日可待,顾书轶以为这一觉他会睡得很安稳。 在躺上床后不久,他也的确睡得挺沉,直到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把他给吵醒了。 “顾书轶,顾书轶!你醒了吗,赶紧披件衣服跟我走!” “什么……”外面依旧夜幕深沉,顶多是凌晨四五点钟,顾书轶在半梦半醒中睁开了眼睛,手指朝着床头柜的台灯摸去。 他的手还没碰到灯座,却被舒致冰凉的掌心给攥住了:“别开灯!也别发出太大的声音,找件保暖的外套披上,跟我从后门出去,动作要快!等上车了我再跟你解释!” 顾书轶的睡意顿时散了大半。他摸着黑从衣柜里找了件大衣穿上,连外出的鞋都来不及换,脚步匆忙地从后门离开了别墅。但两人还没绕到车库那边,已经被一伙人堵住了去路。 挡在他们面前的足有七八个人,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一看就不是善茬儿,有几个好像手里还拿着家伙。舒致条件反射地抽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朝右略微挪了两步,挡住身后的顾书轶:“你们几位是?” 为首一人剃着板寸,一条伤疤自头皮上横亘而过,一身的流氓气:“我们是谁不重要,今天也不是来为难您舒二少的,只是想请您后面那位顾先生去做个客。” “做客?”舒致语气平静地审视着这帮人,“哪里有你们这样的待客之道。” 在和对方周旋的同时,舒致还在思考着他们的身份。二十分钟以前,他从别人那儿得到消息,舒厅长已经知道他把顾书轶给藏在这儿了。但他没有想到,他叔叔会这么快就有所动作,而且堂堂一个省公安厅的厅长,会雇这些下三滥的流氓当打手吗? 舒致压低声音,悄悄对顾书轶耳语:“你不会又惹着什么人了吧。” 顾书轶苦笑了一下:“这我可不确定。” “看来舒二少和顾先生都不想配合,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对面的人见这两人磨磨蹭蹭,还讲起了小话,丝毫没有束手就擒的意思,也就不再浪费时间,熟练地提着家伙冲了上来。 虽然舒致在部队里学的那套功夫不错,但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何况他面对的还是这么多人。这些人手上拿的都是沉重的铁家伙,他用匕首的刀背挡了几下,直感觉手臂的骨头都被震得发痛。 而这伙人的目标也不是舒致,在分散了舒致的注意力之后,七八个人渐渐向中间收拢,把俩人给包围了起来。 打架并非顾书轶的强项,他顶多能靠体格跟别人拼上一拼,所以在这么多人的围困之下,应对得很是狼狈。一片混乱之中,他感觉到舒致抽出一只手来,往他的大衣口袋里塞了样东西:“这是我那辆车的钥匙,你拿着赶紧到车库去!” 顾书轶迟疑了一秒:“那你……” “看样子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但是你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好。”顾书轶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打算从包围最薄弱的地方冲出去。 他刚想撞开墙角的人,朝对方身后的方向跑,那人却好像早知道他会有此举动,敏捷地往旁边躲了一下,然后趁着两人距离极近的关头,猛地把手掌探向了他的面部。 在口鼻接触到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手帕的瞬间,顾书轶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他被熏得眼睛都睁不开,全身的力气就像在几秒之内被抽空了一样,双膝酸软地跪坐了下去。 另外一人立马从旁边凑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牢牢架住了他,把他往公路的方向拖。顾书轶从朦胧的视野中看见,路旁停了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这伙人好像就是开着这辆车来的。 没过几秒,身后传来了舒致愤怒的吼声。顾书轶用最后的力气回过头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中年男人,长得倒是挺斯文的,望向他的目光却似乎是在看待一只低贱的牲畜。 在男人的脚边,是同样瘫软如泥的舒致,他手中依旧紧握着刀柄,刀刃深深插进了板寸男的小腿里,对方的伤处已经血流如注。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顾书轶听见中年男人朝着舒致开口道:“小致啊,你可真是太不听话了,我早就该替你爸管教一下你的。” *** 顾书轶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之前的药劲儿还没过,他的脑袋晕涨得要命,完全没有思考事情的余力。他撑着自己的身体,从冰凉的木地板上跪立起来,亮堂的灯光照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睛。 比起视觉,更快发挥作用的倒是嗅觉,空气中飘着一股甜腻到让人想吐的媚香,像是做皮肉生意的高级会所里惯用的熏香。 “顾先生终于醒了?” 这是一把完全陌生的声音,很明显属于男性,但又比一般的男性柔和。 顾书轶忍着刺眼的灯光抬起头来,却在看清面前的几人时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