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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柯的话就像一柄带刺的鞭子,全笞打在了红毛的痛处。 他傅玚是谁,平时哪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即便真有对他出言不逊的,他也有本事让对方后悔得痛不欲生。但偏偏莫柯这个让他恨到牙痒痒的人,是他根本动不得的。他可以任意打骂和折磨这个小孩儿,逼得对方过不了一天舒坦日子,却压根不敢威胁到莫柯的性命。 那血流得跟不要钱似的,几句话的功夫就快把莫柯的衣服裤子全染红了。红毛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脸色阴沉得直往下掉冰渣子。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明白红毛肯说这种话,已经是最大限度的示弱了。这场押上自己性命的豪赌,总算是赌对了。 “带着你的人从这里离开,现在就走。还有,以后不准再找顾先生的麻烦,有什么都冲我来。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我要寻死也是很容易的,你明白吧。”大量失血使得莫柯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也透出骇人的乌紫。他似乎连维持站姿都有些困难,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在和红毛谈判的时候,他仍然显得底气十足。 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的小屁孩,却能大言不惭地威胁着他,这个事实让红毛觉得真他妈地丢人丢到家了。他气到极点,反而笑了出来,那表情狰狞得吓人:“行啊,你说什么都行。你都在手腕上割了两道口子了,看样子还准备再割第三刀,我能不答应吗?咱们打个商量啊,以后你真要再想自杀,提前知会我一声,我好把医务室的医生叫来伺候你,要不你一死,我不就跟你说的一样没法做人了吗?” 这一席话极尽挖苦和讽刺,但现场没一个人敢笑。一群犯人面面相觑,都知道红毛这次是彻底颜面扫地,竟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制住了。 “都愣着干嘛,还不听人家的话赶紧滚啊!”红毛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回头朝他们怒吼道。他也知道迁怒于人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失态,可现在他要是不发泄两句,那无法消解的暴躁就快要在体内炸开了。 没人愿意像狗一样被呼来喝去,但大家同样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到红毛的霉头,赶紧识趣儿地往外面撤。 红毛狠狠瞪了莫柯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抬脚想走,又想起来顾书轶还被捆着手脚,在后边儿躺着呢。他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顾书轶,想到今天晚上自己本来是想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男人,在对方面前立威的,结果呢? 红毛感到一股躁郁的戾气把胸腔挤压得生疼,他闭着眼睛,把怒意强压了下去,才没有再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在迈出步子前,他还是忍不住讥讽道:“你要是嫌弃莫小少爷的东西太细太短,满足不了你,欢迎再来找我,我一定给你找个最大号的按摩棒,捅捅你的骚屁股。” 眼看红毛终于转身走远了,莫柯浑身的力气都如同瞬间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软软地顺着墙角滑坐下来。紧接着,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靠近了顾书轶,用沾满鲜血的手指去解对方手腕上捆着的东西,由于手掌颤抖个不停,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解开。 与此同时,他的眼泪就像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迅速地爬满了整个脸庞:“顾先生,您、您受委屈了,是我对不起您……” 顾书轶神色复杂地望着莫柯,望着这个鲜血把全身衣服都浸透了,却还在一个劲儿地朝自己道歉的少年。坦白地说,对方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把自己从这么危险的处境里救出来,他要是不受触动,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也感到非常奇怪,自己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莫柯愿意做到为他自杀的地步? 布条松开以后,顾书轶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手脚有些无力和酸软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毕竟只是被红毛象征性地揍了两下,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操了一顿,和莫柯所受的伤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翻身坐起来,检查着莫柯的伤口。那两条又深又长的刀口虽然凝固了一部分,但血仍然没止住,还在顺着少年纤细的小臂往下淌。 “肯定疼死了吧。” 血肉模糊的伤处被轻轻一碰,就足以让莫柯痛得皱眉。他本来就长得玉雪可爱,如今面上又血色尽失,两边脸蛋还犹带着泪痕,只是微微一蹙眉,已经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刚才太紧张了还不觉得,现在,嘶——真的好疼啊……” “你这孩子可真够傻的。”顾书轶叹了口气。看到莫柯这副模样,他心里完全软了下来,“无论傅玚要对我干什么,总不可能直接弄死我。可是你把手腕划成这样,一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的,你知道不知道?” “不、不会死的……”莫柯小声反驳道,“我看到书上说了,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凝血功能会起作用的,死不了…” 其实他对于这种说法也不敢完全肯定。在他的内心深处,顾书轶是把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让他可以交付全部信任、依赖以及爱慕的人,就算真的为了顾书轶而丧命,对他来说也是值得的。 但这种近乎于疯狂的想法,他只有深藏在心底,万万不敢轻易说出来。 听完他的反驳,顾书轶苦笑了一下,用力揉了揉他蓬松的发顶:“怎么能蠢成这样,我都拿你没办法了。” 今晚莫柯显露出的胆魄着实让他刮目相看。他心里清楚,自己并没有向莫柯教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对方在短时间内展现出的蜕变,完全是因为本性足够坚韧。 顾书轶拾起落在地上的衣服,捡着干净的布料撕了两条下来,包扎在莫柯的伤处,那两条刀口已经肿胀得跟婴儿的嘴唇差不多了:“伤口这么深,光止血没用,得缝针才行。走,我带你去找管教员。” “嗯,您说得对,是要缝针……但是从这儿出去之前,我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你还可以站起来吗?”顾书轶发现莫柯已经有点不对劲了,不仅声音越来越低弱,眼神也开始失焦,似乎随时会失去意识。失血性休克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再不及时送医,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他想要搀扶着莫柯站起身来,对方却像使不出力气一样,轻轻地偎进了他的怀里。 片刻之后,顾书轶感到嘴上一凉,隔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那是莫柯温度低到不正常的唇瓣。 大量失血使得少年的掌心也是湿湿凉凉的,他用这样冰冷的手掌,对待珍宝似的捧住顾书轶的侧脸,又轻又浅地吻着男人的唇。 莫柯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接近休克,所以产生了心动过速、呼吸急促的病症,还是由于这个吻对他的刺激太大,才感觉随时都快要晕厥。他几乎是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本能地舔吻着顾书轶的唇瓣,心里还想着,自己挨了这么疼的两刀,又流了好多血,总可以索要一点犒赏吧…… 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让顾书轶十分诧异,他从来没发现莫柯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可那小心翼翼、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又纯情又羞涩,像是小动物在讨好地舔舐他,让他一时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一吻完毕,莫柯又用下巴在顾书轶的脸颊上磨蹭了两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顾先生……您别……别怪我……” 顾书轶也是挺佩服他的,整个人都处于气若游丝的状态了,还有精力干这种事。他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到肩上猛地一沉,发现莫柯已经在自己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