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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一口苦涩腥咸的太平洋海水(剧情章)

    大洋彼岸美国东北部,巨大的玻璃穹顶下站在别墅大厅里的一堆人大气儿都不敢出。

    段南城偷偷瞄了一眼赵云岭,挤眉弄眼地给站了一地的各式伺候着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悄悄走了就完了,眼光扫过一个身材高挑、模样勾人的Beta时,贼眼珠子特别下流地在人家脸上、腰上、屁股上黏糊着没完没了。

    十几口子还是恭敬地微微垂着头站着不走,等着别墅的主人发话或者是发疯。

    赵云岭一张一张看着手里的照片,越往后看越发脸手都有点儿发抖,段南城这会儿也没工夫看美人儿了,他是别墅里除了少爷以外唯一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这会儿跟屁股底下坐个炸弹似的,战战兢兢的,因为赵云岭的脸微微发红了,他俩混在一起好几年,他懂这是气到极致了。

    “还有呢?”赵云岭终于出声了,短短仨字儿,带着微不可查的颤音。

    原本盼着少爷能说点儿什么别憋着的一群人更不敢出气儿了,气氛太冷太压抑了。

    一个男人好像激灵一下子,下意识擦了擦汗,咽了咽口水说:“少爷,就这么多张。”

    赵云岭的话问得没头没脑,可办事儿的人能明白,他站那儿觉得自己手脚都没地儿放了。

    坐在沙发上这个Alpha,明明才21岁,听说还不是多根正苗红,一个月之前见的时候还只是单纯的长得敞亮、气势逼人的亚成年,现在眼前这个,喘口气儿都让人觉得窒息、往那儿一坐都有压迫感。

    像一头强大但是身不由己的困兽。

    他正神游,赵云岭已经抬起头盯着他,手里攥着一张照片,声音阴狠:“没了?”

    ........真没了,就这么多张!

    可他愣是不敢说。

    这时候小天使段三儿又英勇地出来和稀泥了,他站起来走到站着的那堆人跟前儿,一把搂住他瞄了半天的小美人儿Beta,嬉皮笑脸地说:“那什么都散了吧,大晚上的都睡吧。”他冲着浑身僵硬的那个男的暗示性地说:“金大哥,你也回去吧,我送送你。”

    “就这么多什么意思?嗯?”赵云岭给手里的照片都攒成卷儿了,手上青筋暴起:“现在呢?樊季现在哪儿呢?”

    段南城操了一声儿,也不作妖了。

    “少爷.....少爷现在....现在不知道。”金伟健赶紧接着说,都顾不上打没打断赵云岭的话了:“领导那边儿我可以瞒着,但是云家......云家挺特殊的。”

    一桌子照片,全是樊季的,有吃的、有玩的、有在“图雅”被架上车的、也有云赫亲自开车拉着他从大别墅里出来的。

    跟着他、给他办事儿这姓金的很周全,一沓子照片还附带着云赫的资料,那其实网上都搜得到。还有一张2寸证件照,照片上男人英俊有棱角的脸有极高的辨识度,配上偷拍的照片里傲人的身形,赵云岭觉得自己心肺都要炸了。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压制着自己随时可能喷爆出来的信息素。

    可真的很操蛋!没爸的时候被高干子弟欺负;有爸了还他妈不是一样?他没想日天日地,就想好好护着自己的Omega都做不到。

    赵云岭满身戾气,缓缓站起来,冲着那个男人说:“我怎么才能回国?”

    金伟健好歹也是个A,跟了韩深几年,竟然想躲段三儿身后边儿去,楞了一下才硬着头皮摇摇头说:“除非您父亲同意。”

    说完了是死是活就它了。

    擎等着的暴风骤雨没来,赵云岭沉默了半天终于说话了:“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他态度并不多好,但对于那些人来说已经是破天荒的好态度了,比起刚被送进来时候的狂暴和肆意,短短一个月他已经变了好多。

    一屋子的人这就打算离开,可赵云岭站起来了,他们就又不敢动了,大少爷指了指段南城:“以后南城说话跟我说话一样。”

    人都打发走了,段三儿转身也要走,突然骂了一声操,飞快闪身,一烟灰缸从他耳朵边儿上擦过去。

    “我操赵云岭!你他妈要真砸着我怎么办?”段三儿也是受了惊吓,指着鼻子骂他。

    没了外人,赵云岭一脚揣上茶几也冲着段三儿吼:“走走走,走你妈逼啊?让他妈你出去了吗?”

    空旷华丽能看见夜空的大客厅里,俩个年轻的A还是像在琉璃厂四合院里一样寂寞、无依无靠。

    段三儿递给赵云岭一只洋烟,全是看不懂的花体英文,自己嘴里叼上一根儿开始冒。

    赵云岭嗤之以鼻:“不抽都宝儿了?”

    段三儿讽刺地一乐:“入乡随俗嘛,谁他妈有钱了还抽都宝儿啊?”

    赵云岭不说话了,俩人默默抽着烟,一支接着一支。

    “南城,让你跟老子受罪了,这他妈鸟不拉屎的狗逼地儿。”赵云岭心里是清醒的,好歹他身边儿还有这么一兄弟、一亲人。

    段三儿眯着眼一摆手:“不受罪,这儿多好啊,比我们家住的那一整座筒子楼都大,好吃好喝的,还有美人儿。”他又抽了一口烟:“就他妈英语听不懂,我说大少爷,我能不能不上学了?”

    赵云岭一脚踹他腿上:“去你妈的少做梦,好好学。”

    段南城难得认真地点点头,他知道,赵云岭现在身边就只有他了,他突然问:“赵云岭,那咱们回不去,那边儿不是还有韩哥吗?韩哥那么牛逼,总能帮咱们。”

    “他是老头子的人你别忘了。”赵云岭眼睛黯了黯:“继续打听姓展的和姓秦那俩傻逼。”

    他相信即使他不这么做,那俩傻逼也一定千方百计扫听他的消息、一定绞尽脑汁想再去染指属于他的Omega。

    “嗯,让老金哥盯着呢,就还没消息。”

    “他也未准真心实意。”赵云岭幽幽地说:“告诉他,韩啸也盯着。”

    赵云岭回房间的时候差不多后半夜了,他屋里灯光是柔和的淡黄色,床铺已经铺好了,床头柜上一杯牛奶,夏致半倚半靠在沙发上,眼睛闭着。

    他长得着实好看,微长的头发一边儿拢在耳朵后边儿、一边儿掩住点儿眼眉,灯光下阴柔又俊美。

    似乎是听见开门声儿,夏致睁开眼冲他笑,站起来说:“少爷,快休息吧。”

    赵云岭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今天不是练过了吗?谁让你进来的?”

    夏致温柔地一笑:“少爷很棒,撑的时间越来越长。”

    赵云岭轻蔑地坏笑了一下:“那是因为对手是你,你说你天天装Beta有意思吗?合屋谁不知道你是一人尽可夫的Omega?”

    夏致一点儿也没生气,赵云岭明明半仰在沙发上得抬着眼看人,可那个又拽又痞、老子混不吝的劲儿一点儿都没被影响,他喉结滚了滚,慢慢走过去半跪在Alpha腿间,看着他眼睛软软地说:“少爷,您一个月没有了,您知道我的,顶级的、能被随便玩儿的Omega,您不想尝尝吗?”

    “操!”赵云岭猛地往后仰头,闭着眼枕在沙发背儿上,空气里已经开始弥漫浓浓的花香,紧密包围着他,而他腿间的美人已经在用脸蹭他鼓包。

    夏致是安排给赵云岭的生活助理,其实只照顾他生活起居用不着一个凤毛麟角的可以重复标记的顶级O,在外人看来就是给大少爷暖床陪睡的,其实关上房间的门,赵云岭需要在他的引导下训练自己的控制力,控制自己身为Alpha的本能。

    被Omega信息素激发性欲、不顾一切去标记的本能。

    所以这会儿,在夏致把他硬硬的鸡巴掏出来之前,赵云岭还以为是日常的训练,直到那柔软的唇舌裹住他的龟头,他才触电一样猛地睁开眼,推开夏致骂:“你他妈有病吧?”

    夏致跌坐在地毯上,舔了舔嘴唇。笑吟吟地说:“少爷,今天的训练结束了,现在我不是您的生活助理,只是一个想让您操的Omega。”

    他的信息素越来越重,分明的玫瑰花香透出隐隐的咖啡味儿,那似乎是最能让人痴迷和上瘾的味道,能诱惑所有的Alpha。

    赵云岭已经不自主地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那是恶性循环,他这么干只能让夏致发情,而顶级的Omega如果发情,没有A能抵抗。

    夏致果然呼吸急促了,他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赵云岭,爬过去隔着裤子舔他:“少爷......我的好少爷,我早就想让你操我了,你真帅、长得真好看,鸡巴又大。”

    赵云岭集起所有的理智又踢开他,手胡乱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抑制剂呢?啊?我他妈问你抑制剂呢?滚出去!”

    夏致根本不在乎,更何况赵云岭这会儿的力道并不大,他又爬到赵云岭身上,疯狂地扯自己衣服,顶级A的信息素让他疯狂,明明是自己先勾引,却不管从本能还是理智上,都是他先沦陷。

    “不少爷,不要抑制剂,你有我。”夏致胡乱地亲着赵云岭的脸,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我也能被重复标记,少爷,你玩儿我吧,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云赫已经开口要了,你忘了他。”

    赵云岭原本全往下腹拥的血好像一下就停住了,就这一刻,愤怒似乎超越了本能,他薅起夏致的头发怒吼:“樊季是我的!谁他妈都要不起。你放屁!”

    夏致已经变成发情的动物一样,他急切地想低头继续去亲赵云岭,嘴上断断续续地跟讨好一样说着:“他谁的都不是,你爸拉拢云赫还来不及呢,少爷,我比他还骚,我爱你。”

    赵云岭心针扎一样的疼痛,早知道这样,他认不认那个从小就没管过他的老子有什么关系呢?他现在更身不由己、而且那个小少年依然不能属于他。他挖出了他能被重复标记的顶级Omega的秘密,却不能护他周全。

    我跟你之间隔着的不止是一个太平洋......

    真是太恶心了。

    一室的淫靡,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是天生的般配,两具完美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赵云岭任由顶级的Omega服侍自己,从脚趾到脖子几乎都被舔了个遍,在被夏致扶着鸡巴顶上Omega已经淫水连连的屁眼时,他突然问:“到底是谁把你放在我这儿的?”

    夏致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他一点点往下沉身体,感受着那根大鸡巴撑开自己的屁眼,哼哼唧唧地说:“韩......韩少爷。”

    大洋彼岸的愤怒、不甘、颓废和放纵丝毫影响不到正悄然步入金秋的京城,同样不会影响到正跃跃欲试、期待着破茧成蝶的樊季。

    他跟他云叔叔上完床以后得到的好处太多了。

    “云叔叔,我当老师吧。”明显经过深思熟虑的小少年歪着脑袋跟云赫提要求。

    云赫看着他,这个小东西一穿上衣服怎么跟变了个人儿一样正经,他没说话,等着听他理由。

    “老师铁饭碗,还有假期。”樊季坦诚地说:“而且....他们想不到我会去当老师吧。”也许他们早就给他忘了也说不定,想到这儿,他竟然升起那么点儿惆怅。

    云赫不动声色地说:“不用为了躲他们,有我。”

    现在这局面,孟、秦、展三家完全是拴在一起的,谁都甭想跳出这根绳儿,别说他还张了回嘴,就没有他,那几个老狐狸也不能放任自己儿子们胡闹。

    樊季摇摇头:“真的想当老师。”他不自觉地想起云野的小嫩脸儿,还有云战跟护犊子一样护着对他不理不睬的时辰时候那种认真又倔强的小模样,他觉得他对着孩子们可能一直都不会烦。

    “想去哪个?给你办。”就对着云战的时候,云参谋也没这么有求必应过,只有眼前这个倔强的、特别的、美味的、一肚子心眼子的小东西。

    9月20号,北方师范大学新生报到。

    樊季上的是文学院新开设的汉语言文学比较文学专业(宝宝我学这个的所以写了,别问我为什么樊樊一个一开始要学医的学了文学,因为好写!)才刚开设就很热门了,毕竟是中英文并进,院系重点扶持的。

    “我说你不能高兴高兴?一张丧脸。”樊季这会儿的好心情都让边儿上时辰给糟蹋了,他之所以选了北方师大就因为他这死党考上这儿英文系了。

    这会儿时辰俊脸拧着一直骂骂咧咧地,他可能也觉得自己这儿一直叨逼叨的有点儿不够爷们儿,就搂着樊季肩膀:“得,不说了,该吃饭了吧,去食堂看看。”

    樊季哼了一声问他:“云战最近还找你吗?”

    时辰脸刷一下毫无征兆就红了,差点儿绊樊季脚上,俩人都操了一声。

    樊季急了:“时辰,你他妈怎么回事儿啊?你脸怎么了?”

    时辰一脸狼狈相儿,急忙说:“没事儿,饿了,走吃饭,我请客。”

    俩人在北区学5食堂花30块钱吃了个肚歪,吃完了坐着开始胡侃。

    “哎我说,就上次体检外科的时候谁给你检的?”时辰说话的时候俩眼直放光:“给我体检那个医生超他妈好看。”

    樊季原本是应该笑话丫的,可他笑不出来,而且外科体检他也不愿意想了,因为直觉和经验告诉他,他可能被猥亵了。

    他们学校体检安排的是最就近的海军总医院,男外科检查室进进出出人流速特别快,樊季一进屋,遵照诊室门口贴的大白纸上写的:“请自觉脱好衣裤,留内裤。”的指示,听话地开始脱衣服。

    男生脱衣服都快,他只穿一条裤衩儿老老实实地站在医生跟前儿。

    那应该是一个一看就非常年轻的男人,头发扎了个小辫儿,露出光洁的额头,碎发垂下来,自然又好看;脸上戴着口罩,鼻梁子上架着眼镜;修长白净的手正拿着樊季的体检单子,那肤色快跟他一样那么白了。

    樊季忍不住多看了看他,心想这一定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人,那大夫没抬眼皮,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和狭长的眼裂。

    “转过去,坐吧。”依旧是没抬眼皮,声音冷冰冰的。

    接下来,那双漂亮的手从他肩膀顺着脊柱往下摸,跟他声音一样有点儿冰凉。

    “好了,内裤脱了,扶着桌子撅起屁股。”说这话的时候大夫已经站起来了,他个儿竟然很高,足足高出樊季半个头。

    樊季这回没听话,他问:“这是要检查什么?”没人能被要求脱了裤子撅屁股还乖乖听话的。

    “肛门指检。”医生说话丝毫没什么起伏,他指指体检单上一项。

    一切好像顺理成章,樊季不情不愿但是挺利落地给内裤脱了,他一丝不挂了,把着桌子微微把屁股撅起来。

    “觉得凉可以穿上上衣。”

    樊季摇摇头,8月底9月初的京城跟“凉”还是沾不上边儿的,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纯属是因为这个有点儿羞耻的姿势。

    “撅起来。”大夫有点儿不耐烦似的:“后边还有很多同学等着。”

    操!

    樊季在心里骂了一声,赌气似的压低了身子翘起屁股。

    他今天刚刚注射过抑制剂,伪装剂也喷了,他想着老子现在就是个A,没必要躲躲闪闪疑神疑鬼的。

    几乎是立刻的,一根带着超薄天然胶皮手套的手指已经插进了他屁眼。

    “嘶......”樊季倒吸一口气,他现在不是Omega,没法儿自己分泌润滑剂,虽然进去的东西也是湿粘的,但他还是胀得够呛。

    那根手指已经插进去一个指节了,医生另外一只手也已经碰上自己的肛口,似有若无地摩擦着。

    中指深深地插在直肠里,时不时搅动着,当准确地按上前列腺的时候樊季闷哼了一嗓子站直了身体。

    中指从屁眼里滑出,安静的诊室里响起轻微的暧昧的水声。

    “穿好衣服出去吧,别忘了拿单子。”说话间他已经摘掉手上的手套,拿起笔潇洒地写了两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樊季好像听出他语气里意思好整以暇。

    他迅速又有点儿慌乱地穿好衣服,一眼也不想多看这个人,明明是正常的体检,搞得他特别不自在,他抓起单子连声谢谢都不想说就拉开门要出去。

    那大夫又说话了:“你性别写的A?”

    樊季咬牙切齿地说了声嗯,开门出去了。

    妈了个逼的的,怎么碰上这么一个阴阳怪气的傻逼?出了门,他找了个椅子坐下就开始骂,嘀嘀咕咕骂了一会儿才想起看单子。

    这一看真的他妈想杀人了。

    单子上肛门指检那项赫然写着选查。